01
林雯假惺惺勸了婆婆兩句,心底暗搓搓地松了一口氣。
公公這回總算清醒了,不再慣著婆婆。
婆婆見一分錢也沒要到,忍不住拍桌子,摔凳子地怒罵自己老公:「你這個老東西!跟你要點錢,就像要你命一樣的。」
看來,公公的心跟明鏡似的,婆婆兜里不能裝錢,一有錢就得進羅梅口袋。
羅梅是婆婆的親妹子,陳明的二姨,養了個不爭氣的白眼狼,高中畢業就沾上了賭。
二姨少說也有百萬家產,自打兒子秦至遠染賭后,輸光家產不說,還借了不少網貸。
利滾利,秦至遠的債務成了一個無底洞。二姨厚著臉皮朝親戚借了一遍又一遍。親戚們見秦至遠非但不改,還繼續泡在麻將館,對他失望透頂,再也不愿拿辛苦掙的血汗錢替他填窟窿。ADVERTISEMENT
唯有林雯婆婆一根筋,二姨一在她面前哭,婆婆就心軟得一塌糊涂。她不但把自己積攢的積蓄掏空,還硬逼公公拿出養豬廠的錢。
這些年,婆婆一千兩千,一萬兩萬填進去不少。具體數目,林雯沒過問。只知道,她和陳明每月繳的三千伙食費,很少有肉吃,幾乎頓頓青菜蘿卜,吃得他們寡淡無味。
林雯知道,婆婆把伙食費,連同她每月兩千多的退休金,扣扣餿餿攢給侄子還債了。
婆婆發了一通火后累了,獨自坐在沙發上繼續罵公公絕情,良心被狗吃了。她妹妹過得如此慘,公公這個姐夫還見死不救。
此時的婆婆,披頭散發,雙眼紅腫,連嗓子都嚎啞了。
正午睡的女兒被吵醒,嚷嚷著「媽媽」。林雯急急忙忙跑進了臥室。
哄好女兒出來,婆婆正拖著箱子出門,黑著臉說要回娘家,要跟公公失婚。
林雯見狀想阻止,可婆婆使力推她一趔趄,臨走時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話:我娘家的事,用不著你瞎摻和!ADVERTISEMENT
公公頹然地說:讓她走,讓她走。
林雯嘆了一口氣,關上了門。
二姨上門那日,聽到風聲的林雯,早料到婆婆又要逼公公拿錢,就特意給公公打了預防針。
興許婆婆也猜到了什麼?才會陰陽怪氣跟她那麼說。
如果婆婆真要跟公公失婚,那她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?
陳明會怪罪她嗎?林雯皺緊眉。
02
對婆婆無底線貼補二姨之事,陳明總是睜只眼閉只眼,放任不管,敷衍地說:「一家人嘛,有能力就幫一把。」
可林雯害怕,秦至遠狗改不了吃屎,屢悔屢犯。不光拖垮二姨一家,連帶深陷其中的婆家,甚至是自己這個小家,都在劫難逃。ADVERTISEMENT
這個家,只有她拎得最清,公公有所覺悟。而婆婆和陳明還沉睡在親情之中,渾然不知其中的厲害。
秦至遠有個親妹子是鄉村教師,三十歲了,每月三千多工資一到手就給親哥填窟窿。
熟悉她的人知道她有一個混蛋哥哥,誰也不敢給她介紹對象。
一想到這些種種,林雯脊背就直冒冷汗。
聽說要債的人上門,秦至遠跑到外地躲了起來。
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,旁人躲都來不及,偏偏婆婆巴巴趕著上,掏心掏肺的,看得林雯著急上火。
婆婆走了一星期,兩歲的女兒林雯只好帶著。
得虧她工作時間靈活。大學是財會專業,生孩子辭了職,出月子接了幾個小單位財務工作。
陳明怨了她一通,說:「爸媽自己的錢,要借誰就借誰?你做什麼瞎操心?」
林雯沒回嘴,抱著女兒給她喂飯。
瞎操心?
林雯承認,或許她把人性想得太惡劣了些,憂患意識強了些。
她給婆婆打了幾通電話。或許婆婆還在生她氣,一個也沒有接。
公公白天守著養豬廠,晚上還得照顧癱瘓的老媽。婆婆也忍心,撒手不管。
婆婆還有個弟弟,算三姐弟中最有錢的。她就游說弟弟借錢,替秦至遠還債。
可她弟弟一口拒絕,說秦至遠沒救了,一次兩次算了,三番五次如此這般,簡直害人害己,一分不借。
婆婆罵她弟弟不念親情,一氣之下離開娘家。
就這樣,婆婆陰沉著臉回來了。
對林雯,她更是冷臉相對,見面就冷哼兩聲,鼻孔朝天。
03
晚上,林雯哄睡女兒,去客廳倒水,隱隱約約聽見,婆婆屋里有聲音,湊耳一聽。
是陳明的聲音,透著滿腔的無奈:「媽,我真沒錢了。卡都在林雯手上。」
隨后是婆婆壓抑的怒罵聲:「不爭氣的東西,妻管嚴一個。還有那死老頭子,錢捏得死死的,都是你屋里女人教唆的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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