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三月不見,謝斌白胖不少,接到杜蘭直接去了他父母家,到家一溜煙鉆進廚房。
杜蘭疑竇頓生,主張「君子遠袍廚」的謝斌,今天怎麼這麼主動?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婆婆慵懶地靠著沙發,雙眼死扣著電視。杜蘭也靠著沙發休息,視線落在婆婆腰間的肥膘,心肝巨顫,生怕那游泳圈把她貼身棉裙擠爆。
一個「三高」老人,不聽醫生勸告,整日懶得動彈,肥膏厚比城墻。居然趁她外出學習這段日子,還從老家找了個保姆伺候。
這時,廚房走出一個姑娘,梳著高馬尾,稚氣未脫,正是保姆小芳,她輕聲招呼:「阿姨,杜姐吃飯!」
謝斌端出一盤紅亮亮的紅燒肉喊道: 「來,開飯嘍!」
婆婆沒動,連眼睛都沒抬半分。
杜蘭也沒動,她想起一件事。前幾日她網上淘了件禮服忘記付款,一查支付寶沒錢,順手撈起謝斌的手機,搜索、購買一氣呵成。
等等,S號?可她的尺碼是M!杜蘭眼神一黯,女人的私密物品,竟然不是給她買的?
她生生愣了幾秒,隨后杜蘭不動聲色地刪掉裙子的訂單,把謝斌手機放回原位。
在謝斌再三催促下,杜蘭若無其事地扶婆婆上桌,內心早已翻江倒海,腦袋更是萬馬奔騰。
睡裙的收貨地址是婆婆家。婆婆六十五了,不可能穿那麼性感的睡裙,剩下的只有小芳。
杜蘭搖頭否定,對面紅底白碎花棉襖的小芳,土得掉渣,謝斌的歪心思絕不會動到她頭上。
一頓飯下來,杜蘭味如嚼蠟,想得腦袋疼。
她唯一能肯定的,謝斌有了二心。
02
杜蘭和謝斌同在酒廠上班,杜蘭是會計,謝斌做銷售。一次單位聯誼,兩人有那麼點小心思,加之同事起哄,還真談起戀愛來了。
半年后,杜蘭和謝斌步入婚姻,柴米油鹽的日子一過,也是有滋有味。
婆婆不想惹小倆口「嫌」,搬回來老房子住,唯一心愿就是想抱大孫子。小兩口嘴里應著,心里早有盤算,三十歲再要孩子,得再等五年。
一年、兩年,婆婆見面嘮叨幾句,杜蘭不吭氣!
第三年,婆婆演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,折騰得謝斌快瘋了。母親一身老年病,萬一氣出個好歹,他無顏面對九泉下的爹。
他跟杜蘭商量,杜蘭抵死不從。謝斌沒撤,從網上偷學損招,用針扎破避孕套,葉酸混在湯里給杜蘭喝……
半年過去,杜蘭肚皮依舊一馬平川!
單位年度體檢,謝斌給杜蘭,給自己加了項目,檢查不孕不育,結果顯示兩人正常。
老人不信科學,一口咬定杜蘭有問題。三年了,哪個正常女人不會懷孕啊?想當初,她結婚一個月就懷上了謝斌。
謝斌卯足勁兒替杜蘭解釋,可他媽就認死理,說杜蘭有問題,是不會下蛋的母雞,不中用!
實際上,謝斌的小技倆,杜蘭早就察覺了。她佯裝不知,配合謝斌演戲,事后偷偷吃顆避孕藥。
杜蘭也想過要孩子,可婆婆身體不好,孩子生出來誰帶?家里房貸車貸,壓得杜蘭喘不上氣,再來一個孩子,拿什麼養?她想再等等,給孩子創造更好的條件再生。
03
謝斌敗下陣,換婆婆上。
老人的觀念,孩子條件好也會長大,條件不好也能長大。婆婆聚集一幫老太太,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,還真收獲些招數和偏方。
每天臨近下班,杜蘭就接到婆婆追魂奪命電話:「回家吃晚飯。」飯后必備一碗黑漆漆的中藥,杜蘭喝得反胃。婆婆死死盯著,直到碗底朝天!
起初,杜蘭勉強配合,幾天后招架不住求饒了:「媽,給我半年時間,半后后我備孕,爭取明年給你生個豬寶寶。」
前幾日,人事經理找杜蘭談話說,她有個進修的機會,三個月時間。
婆婆不買賬,臉一垮說:「蘭蘭,你28了,折騰不起了。你真要我老謝家絕后啊?」
「說笑呢媽,哪有那麼嚴重?」28還年輕,又不是不生,晚個半年都等不起嗎?杜蘭心里嘀咕,沒把婆婆的話當回事。
婆媳倆不歡而散,杜蘭著手準備進修的事。
謝斌更沒理由反對。
這幾年,酒廠銷售渠道穩定,開發新的渠道困難,他的收入削減了大半,家里全靠杜蘭支撐。
杜蘭不管不顧地走了,終于耳根清凈了。
杜蘭走后,謝斌回他媽那里蹭飯。從謝斌口中,杜蘭得知了婆婆找保姆的事。
三個月轉瞬即逝!
沒想到回來第一天,杜蘭就逮著謝斌的「二心」。婆婆也怪怪的,竟然不談要孫子的事。
一對母子,眼神交流都躲躲閃閃,杜蘭覺得,他們刻意隱瞞著什麼?
04
杜蘭在明,敵在暗。
杜蘭暗中排除,銷售科三個女同事,兩個已婚,還有個馬上要結婚,沒可疑。
心神不寧的杜蘭,想在公司年會上尋找蛛絲馬跡。那晚,杜蘭著一身黑色絲絨長裙高調亮相,卻故意支開謝斌,暗自躲在角落里吃喝,眼光未離開謝斌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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